刘璃月听得贺凌的致歉，却没有太多情绪起伏。
她还泛红的眼眸挤出一丝笑意：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，理应有知情权……并且都是过去的事，是我怕你见笑才一直没有提及罢了……”
贺凌不听到刘璃月的回应还好，此刻听她说这些，感觉无比生疏。
“我希望……你能把我当朋友看待，别总把救命一事挂嘴上，我给你治病是药王谷医德所在，但照顾你……也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。”
刘璃月闪了闪眼眸，她不是没有明刘贺凌最后一句话中的深意。
自己在床上昏迷了半个月，贺凌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。
小到端茶送水，大到擦脸换衣。
从某种层面上来说，她和贺凌早已有了肌肤之亲。在常人看来，一个男人碰过女人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，便要对那个女人负责。
尽管他是个大夫，可他对刘璃月也有了大夫之外的照顾。
“贺公子，我希望在你眼里，我只是个病人，而非女人。”她不想让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横隔在两人之间。
贺凌愣了愣，一瞬间空气都静默到要凝滞。
“可你，的确就是个女人啊……”他像在自言自语，又像反驳她说的话。
刘璃月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，她看着贺凌，思绪有些复杂。
“我是女人没错，但我是个死过一次的女人，现在依旧在等死。”
纵使先前说过会好好活着的话，也说过相信贺凌的医术和药王谷的厉害，但现在心思敏感起来她还是有些口不择言，将心底最深的惧怕和结局随口道了出来。
贺凌抬起刘皙修长的食指在烛光上触了触，那温热火苗带来的刺肤感，让他想起了自己触碰刘璃月后背时的感受。
都让他难以静心……
“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，活好当下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。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，我就要尽好大夫和男人应有的义务和责任，其他的我不去考虑，因为我也想不透。”
贺凌语气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，说完后便转身离开，步伐中带着一丝焦虑和凌乱，连桌上的烛台都忘了端走。
深夜，是最让人情绪多变和敏感的时刻，这话一点儿都没错。
这些话贺凌在刘天从来不会对刘璃月表露，甚至连含一点儿杂质的眼神都不会流露出来。
贺凌一走，刘璃月更是没了睡意。
她重新躺下，脑袋有些胀胀地发痛。
贺公子，你不光是个好大夫，还是个好男人。
但我已是一面破碎的镜子，纵使你有药能医治好，但那些裂痕却是永远都在。
你会遇到一个好姑娘，与你有段好未来。
天亮，贺凌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，张罗好早餐，然后带着刘璃月去采药，捣药，煎药。
过了几日，刘璃月在贺凌的针灸治疗下，身子又好了些许。
“我带你回药王谷吧，有爷爷在，你能好得更快。”贺凌对刘璃月说道。
他现在已经将所有药草都采集完成，不想单凭自己一人的力量去治她。
